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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政记忆 | 追忆老院长赵苍璧:国安战线和国安教育的先驱

发布时间: 2024-04-10 11:22:26   浏览次数 : 874    来源:西南政法大学

2024年4月1日,重庆人民广场,来自西南政法大学大学生总体国家安全观宣讲团的同学们,慷慨激昂地向市民发出“争当红岩先锋,维护国家安全”的倡议。初夏的阳光照在青春洋溢的脸庞上,晶莹的汗水滚落在脚下的大地……

 

西政记忆 | 追忆老院长赵苍璧:国安战线和国安教育的先驱

 

西南政法大学大学生总体国家安全观宣讲团师生

90年前的1934年,陕西省清涧县,刚刚18岁,和这群西政人一样年纪的进步青年赵苍璧,受先进思想影响毅然参加革命,不久加入中国共产党。

 

西政记忆 | 追忆老院长赵苍璧:国安战线和国安教育的先驱

 

1936年,赵苍壁(中)与堂哥赵怀璧(右)、侄子赵国恩(左)在陕西省张县瓦窑堡

“反标在这里!”在1935年中央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成立的西北政治保卫局举办的保安干部训练班上,19岁的赵苍壁第一个找出来藏在教室的反动标语,那是桌上一张写着“明日黄昏”“日理万机”“暴风骤雨”“动作敏捷”的普通纸张。学员们一拥而上怎么也看不出来名堂。赵苍壁微微一笑,将四句成语的后三个字遮住,于是纸上只留下了“明日暴动”四个字。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是一个“藏头反标”!

 

西政记忆 | 追忆老院长赵苍璧:国安战线和国安教育的先驱

 

1938年的赵苍璧

此后,打击“哥老会”作恶多端的头目、带领便衣队抓“活舌头”、和赤卫队员抓“土匪”……一场场惊心动魄的锄奸保卫工作中,胆大心细、扎实勤恳的赵苍壁迅速成长为陕甘宁边区保安处的“中流砥柱”,并于1939年起担任陕甘宁边区保安处锄奸保卫干部第二期秘密训练班班主任。在将近一年的教学中,训练班上的赵老师根据自己的丰富实践经验,深入浅出地辅导着这群从“抗大”“西北公学”选拔来的优秀学员,并且努力使学员们把侦察手段上升到党的政策高度来认识,令学员们受益匪浅。

彼时的赵苍璧并没有想到,烽火岁月为保卫党中央常年战斗在锄奸反特一线,难得站在讲台上的“赵老师”,有一天会来到距离延安1000公里外的山城重庆,与一个名叫“西南政法学院”的大学结下不解之缘。

从小学教员到大学院长

赵苍璧(1916—1993),1916年3月出生于陕北清涧一个贫苦的庄户人家,1934年1月参加革命,1935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陕甘宁边区保安处巡视团副主任、主任、三科科长,保安处训练班主任、便衣队队长,保安处副处长;北平市公安局三处处长,南京公安局副局长,西南军政委员会公安部副部长,四川省委常委、副省长兼公安厅厅长、政法党组书记,四川省委书记,公安部部长、党组书记,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政治委员、中央政法委委员等。是中共第十一、十二届中央委员,中央安全领导小组成员,中共第十三届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

 

西政记忆 | 追忆老院长赵苍璧:国安战线和国安教育的先驱

 

赵苍璧(1916年3月—1993年5月)

1959年4月至1964年6月,时任四川省委书记处书记、常务副省长的赵苍璧兼任了西南政法学院(期间,学院曾陆续更名为“四川政法公安学院”“四川行政学院”,并于1963年7月复名“西南政法学院”)院长,对学校的建设和发展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和支持。

 

西政记忆 | 追忆老院长赵苍璧:国安战线和国安教育的先驱

 

1959年5月,赵苍璧任命为四川省政法公安学院院长

其实,赵苍璧很早就和教育工作结缘。1933年,高小毕业后,成绩优异的他本可以进入陕西清涧县中学继续读书,但因家境贫穷,他只好无奈地离开学校。幸运的是,因为自己老师介绍,能够到本县惠家源小学做了一名教书先生。此时的赵苍璧,已经是一个思想进步的革命积极分子,就像陈忠实笔下的“鹿兆鹏”,白天教书,晚上参加革命活动,并终于在1935年进入西北保卫局。

当时间来到1936年,赵苍璧、苏明德和苟良法,三位即将陆续担任西政院领导的年轻人,先后在革命圣地延安“会师”——1936年,年仅21岁的赵苍璧因出色的能力被调到延安西北政治保卫局,在时任保卫局局长的周兴麾下负责侦查和政治保卫工作。一年后,苏明德和妻子朱桂芳也经历重重艰险到达了延安,并于3个月后被一起调入了陕甘宁边区保安处,后来苏明德又在赵苍璧的直接领导下工作。同年10月,边区政府设立公安局,苟良法任第一科科长负责侦查工作。三位准西政人就这样在各自的岗位上,共同为保卫党中央毛主席、保卫延安的革命政权出生入死。

 

西政记忆 | 追忆老院长赵苍璧:国安战线和国安教育的先驱

 

1937年5月,赵苍璧(右一)、惠玉秀夫妇在延安

延安时期的侦查保卫工作让赵苍璧等三人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1958年4月苏明德来到西南政法学院担任党委书记兼副院长,1959年4月至1964年6月赵苍璧兼任学院院长,1963年至1967年,苟良法担任学院党委副书记。至此,三位政治保卫战线的革命同志又相聚在了歌乐山麓的西南政法学院,开启了他们并肩为新中国培养政法人才的新征程。

“对西政发展影响深远”

“赵苍璧兼任院长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对西政的影响却是很深远的”,我国著名诉讼法学家、曾经担任过西南政法大学校长的龙宗智教授说。

首先是促成了西政校园面积倍增。“赵苍璧为两校合并以及复校做出了很大贡献。”西南政法学院刑事侦查学系退休教师谭宗志回忆道。“两校合并”指的是1959年初,经四川省委批准西南政法学院与中央公安学院重庆分院合并。中央公安学院重庆分院的前身是西南公安部公安学校,校长由西南军政委员会公安部部长周兴兼任。1955年2月,中央公安学院重庆分院正式成立,苟良法任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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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代的西南政法学院

“1954年,学校刚从化龙桥迁至歌乐山下新校址,学校面积只有二百亩,设施只有三栋大楼,所谓‘三幢房子办大学’,连开学典礼都是借用的西南公安学校的草棚礼堂……公安学校有很大一块地,两校合并的话对西政的发展是很好的。”谭宗志在回忆当初西政的办学条件时说道。时任四川省委常委、副省长兼任公安厅厅长的赵苍璧,经常在西南公安学校上课,但他却对一墙之隔的西南政法学院十分关心,时常到学院视察。1956年,赵苍璧问西南政法学院张紫葛教授对两校合并的看法:“是不是教师中有一种议论,说是两个学校应该合并?你怎么看呢?”张紫葛没有正面作答。之后,在赵苍璧的推动下,没过多久两个学校就合并了,合并后西南政法学院的校园面积倍增,对学校日后的建设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两校合并后,原公安学校的一些师资并入西政,为日后刑侦系的建立打下了基础,我和我丈夫刘泽贵就是曾经公安学校的老师。”谭宗志回忆道。1958年,学院在中央公安学院重庆分院的基础上,成立了刑侦教研室和实验室。1979年,赵苍璧担任公安部部长,期间公安部征得最高人民法院同意,并由最高人民法院向教育部发函,决定在西南政法学院设立全国第一个刑事侦查本科专业,后来逐渐发展成刑事侦查学院。

 

西政记忆 | 追忆老院长赵苍璧:国安战线和国安教育的先驱

 

1979年8月,全国首家刑事侦查专业在西南政法学院开设

赵苍壁也为推动西政复办“东山再起”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1971年4月,全国教育工作会议召开,许多高等院校包括所有的政法学院在这次会议上决定被撤销。西南政法学院也未能幸免,同年西政校园被四川省革委会划归四川外国语学院。“赵苍璧在西政复校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我国著名诉讼法学家、曾担任过赵苍璧秘书、西南政法大学副校长的徐静村教授回忆道。“文革”期间,赵苍璧身陷囫囵,直到1972年才恢复工作,1974年他主管四川省政法工作以后,十分关心西南政法学院的复办问题。

 

西政记忆 | 追忆老院长赵苍璧:国安战线和国安教育的先驱

 

80年代,赵苍璧(右一)和王如勃在一起

1974年6月,学院派苟良法、徐德、郭裕、郭积才到成都找赵苍璧汇报学院撤办问题。见到一行人后,赵苍璧与大家一一握手,然后询问了学院老师们的情况。紧接着他明确表示:“撤销西南政法学院的决定是错误的,我肯定赞成恢复办学。”于是,赵苍璧协助苟良法一行人向四川省委、最高法院以及中央反映意见。之后他又亲自与省委领导段君毅和李大章商量复办问题,并得到了省委的支持。但由于四川省是代管西南政法学院,无权决定是否复办,所以学院复办问题仍未解决,且由于各方意见不统一,学院再次收到要求撤办的通知,学校前途岌岌可危。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为了保住学院的师资力量,在赵苍璧的授意下,四川省委下文抽调学校一百多名教师干部到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参加清办案件工作。据谭宗志回忆,其丈夫刘泽贵也在抽调教师之列,刘泽贵曾对她说,抽调大批教师去参加办案,这是赵苍璧为帮助学院复办,稳定教师队伍的一项重要举措。正是赵苍璧保住学院师资力量的举措,为日后的复校甚至我国政法事业的发展保住了大量人才。

1975年夏,时任西政院长的胡光再次到成都找到赵苍璧商讨复办事宜。赵苍璧则又一次安排胡光一行向省委做了汇报,并得到省委书记刘兴元的明确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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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苍璧(左二)与白尚武、王文德同志在红岩纪念馆雕塑前

在赵苍璧的推动下,1977年四川省委通知时任学院党委书记的苏明德、院长胡光到成都。“那次是省委通知过来的,复办问题估计有希望了。”徐静村教授激动地回忆当时接待他们的场景。果然,苏明德一行很快得到了好消息:“中央政治局已经讨论决定恢复西南政法学院,正式行文只是时间问题。”复办问题敲定后,因此时的校园已被其他学院办学占据“半壁江山”。赵苍璧又关心起学校复办后的选址问题。在赵苍璧的帮助下,成都军区、简阳平泉农场和成都铁二局等单位都愿意给西政复校提供土地。1977年5月,中央正式批准西南政法学院复办后,学校就校址问题与四川省有关部门进行了多次协调。遗憾的是,四川省委没有在西政选址成都问题上达成一致。最终于1978年1月,四川省委批准省文教组提出的方案。此后,随着1978级学生报到,西政人在歌乐山下原校址开始了“东山再起”的壮丽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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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办初期学生在简易教室上课

“至少懂得知识分子”

几十年铁与血的革命生涯没有磨灭赵苍壁院长细腻温情的一面,反而让他像细心的长者一样时时放心不下学院师生的生活。据张紫葛教授回忆,赵苍璧时常关心师生的日常生活,当得知学院的理发室只有6个椅位,他便担心师生理发不方便。得知澡堂只有二十几个浴盆,浴室是一间大房子用板壁间隔成的,他又担心浴室服务量太小和浴室出现偷窥事件。在赵苍璧的关心下和帮助下,学院师生的生活条件得到了不小的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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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代,赵苍璧与西南公安部干部在一起

赵苍璧曾自评“至少懂得知识分子” 。实际上他不仅懂得知识分子,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十足的“知识分子”——身居高位后工作繁忙的他还要常常挤出时间来读书。“我惊奇地发现,这位四川省委的领导,通读了《尚书》《商君书》《荀子》《盐铁论》以及董仲舒的《春秋繁露》等古书。”张紫葛教授在纪念文中写道。

自己作为教育者,让赵苍璧对知识分子总是惺惺相惜。1957年,赵苍璧到学院视察工作时,得知学院调进了一位北大哲学系的毕业生刘奇教授。有人认为刘奇是“老牌资产阶级学者”胡适的门徒,应该让他讲资产阶级哲学,让其他人来批判。赵苍璧听后觉得不合适,认为这会让刘奇教授“战战兢兢,有所顾虑”。又有人说可以把他塞到图书馆去,但赵苍璧也觉得不合适。赵苍壁说:“应该发挥刘奇教授的专长,可以叫他给哲学教研室的教师讲课,教师们对哪些资产阶级哲学问题或哲学家搞不清楚,比如,叔本华、尼采,叫他专题讲授,提高教师们的背景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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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夏,赵苍璧(右一)在四川省检查工作

在五六十年代,知识分子的命运比较曲折的时候,但赵苍璧却说:“我们要用的就是知识分子。”他在学院挑选了一批德才兼备的大学生,放到重要岗位锻炼使用,后来大部分都成了业务骨干,相当一部分走上了各级领导岗位,1963届的徐静村就是其中之一。

徐静村回忆,“赵苍璧十分信任下属,只要他认可你的能力,工作上的事就会放手让你去做,这样的领导很难得。”当时的赵苍璧在四川身挑重任,政法机关、公检法、劳改局、民政局甚至经济领域都是他负责分管,几乎每一项工作都需要经他之手。同时他身边也有许多刚毕业的年轻人,将工作交给他们后,只要工作能力能够胜任,赵苍璧就放手让年轻人们大胆去做,让他手下的年轻人得到了很大的锻炼,即使出现工作失误,他也时常安慰年轻人:“工作里的错误,都是我赵苍璧一个人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不要有包袱” 。

“无产阶级的宝剑”

1937年,斯诺访问延安时,询问毛泽东对国民党视周兴为中共特务头子的看法。毛泽东听后一笑,回答说:“我认为周兴是无产阶级的宝剑!” 时任西北政治保卫局局长的周兴得知后说:“毛主席说的‘宝剑’,并不是我自己,而是整个保卫处。” 当时,21岁的赵苍璧正是保卫处的一员。

赵苍璧用一生书写了我国政治保卫和公安侦查工作浓墨重彩的一笔。赵苍璧从1935年开始在延安从事政治保卫工作。1941年,国民党大搞摩擦,封锁边区,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赵苍璧发动群众加强基层保卫锄奸工作,连破多起特务案件,揭露了国民党的反共面目,配合我军取得了反摩擦斗争的胜利。除此之外,赵苍璧还捣毁了多个隐藏在解放区的军统特务机构,有力地保卫了革命圣地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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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年代,赵苍璧(左一)、惠玉秀夫妇和孩子们在延安

解放战争时期初期,他负责了党中央撤退时的敌情侦察,为党中央、毛主席安全撤离延安,转移并指挥全国战场,夺取西北战场的胜利,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解放战争后期,赵苍璧分别辗转北平、南京、西南地区接管伪警察局。在北平,赵苍璧坚决打击公开与暗藏的特务间谍、反革命分子,整顿社会秩序,扫除旧社会的丑恶现象,从而为党中央进入北平,建立新中国的首都,创造了安全的环境;在南京,赵苍璧用5个月清剿整顿国民党留下的大批潜伏的间谍特务、反革命分子、流氓地痞、散兵游勇,稳定了革命秩序;在西南,他配合人民解放军,发动群众,歼灭川、康、滇、黔的武装匪特,稳定了西南,巩固了新生革命政权。

新中国成立后,1954年6月19日,赵苍璧调任四川省公安厅厅长,十分重视反间谍斗争。1965年9月,美国中情局派遣间谍从中缅边境潜入。赵苍璧得知情报后,立即坐镇省公安厅,组成专案组,昼夜寻踪追击,终于在四川石棉县将这个间谍抓获,收缴了其随身携带的情报资料、实物标本、密写工具及伪造的证件等罪证,有力地维护了国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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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邓小平同志来成都,与省委机关干部亲切会面,一排左起为赵苍璧(左一)、陈刚、许梦侠、杜心源

1977年3月至1983年4月,赵苍璧被任命为公安部部长、党组书记,并且兼任武警第一任政委。期间他做了大量的工作——恢复和加强公安各项业务工作,带领公安队伍实现公安工作着重点的转移,保卫四个现代化建设,打击刑事犯罪分子和境内外敌对势力的破坏活动,综合治理整顿社会治安;组建武警部队;促进人民警察的现代化建设。经过六年的艰苦工作,公安队伍和公安工作的混乱局面得到了根本改变,社会治安也有了很大好转。

“真正的人民公仆,必然俭朴勤劳”

1956年,赵苍璧担任四川省政法党组书记。同年暑假,张紫葛教授应邀到赵苍璧家做客。赴约后,张紫葛发现赵苍璧的家只不过是一所陈旧的老式平房小院,家里除了一些老旧家具,几乎没有什么陈设,他的孩子们几乎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有补丁。张紫葛不禁问赵苍璧:“赵老,你莫非矫情造作?堂堂省委领导的孩子,穿补丁衣服,这未免……"赵苍璧正色道:“我的观点,衣服只要适用,清洁,整齐,补了有何不可?勤俭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们的国家还不富裕,正该勤俭节约,越是干部,越应该带头节约,教育子女过艰苦朴素的生活,只有这样,才能把他们培养成合格的接班人。奢与俭,是腐化与奋发的分界线,惟有俭,才足以养廉。古今中外,凡是贪官污吏,必然穷奢极侈;清官,真正的人民公仆,必然俭朴勤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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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苍璧为武警部队题词

据赵苍璧担任公安部长时的警卫员曲广洲回忆,赵苍璧生活很简单,几乎每顿都是一碗米饭,几碟小菜或面条。1977年“五一”节前夕,他同几位副部长一道去颐和园检查“五一”游园会的安全警卫工作。那天,他穿了一身非常普通的中山装,毫无领导派头,北京市公安局的民警误把别人当做部长,后经过一番介绍,才消除误会。1979年,赵苍璧到地方检查工作,他看到饭桌上有茅台酒,就让人全部撤掉了。赵苍璧多次到人民大会堂、中南海等处开会,每次喝茶就餐他都要交费,有时身上没有带钱,也会让曲广洲如数寄去,从不占公家一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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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夏,赵苍璧(前排右八)在成都和四川省公安厅的干部合影

赵苍璧虽然对自己“吝啬”,但对群众却十分慷慨。当他听说清涧县在修建东风水电站时,就自己掏钱买了一辆汽车和一些机械设备运到工地;1973年回乡探亲,发现村里仍然很落后,就自己想办法筹措了10万元资金,修通了镇区到村里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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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赵苍璧(右一)、惠玉秀夫妇和子女们在成都

自古忠孝难两全,赵苍璧把一生都献给了党和人民的事业,但作为家中的长子,他却在双亲去世时,都未能回家尽孝。由于赵苍璧三兄弟都参加了革命,只留双亲在家艰难度日。1947年其父赵宗文患病,由于得不到医治,在痛苦中熬了两年后去世,时值新中国成立,百废待兴,赵苍璧没有请假回家尽孝。1978年其母亲白步清去世时,又正值拨乱反正的关键时期。当赵苍璧从电话中得知母亲病故的噩耗时,泣不成声,过了好一阵才说:“我有个重要的会要参加,不能回来为母亲送葬……不要大操大办……。”后来还是其妻子惠玉秀回家料理了母亲的后事。

1983年4月,赵苍璧从公安部部长岗位上卸任,退居二线。从公安部长职位卸任后他依然关心着公安侦查事业的理论建设,为此,他决定将自己几十年的侦查经历写成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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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念同志与赵苍璧(右三)、于桑(左二)、郝彦(右一)等人合影

书稿撰写持续十年,困难颇多——战争年代,材料无法保存,或遗失或被迫销毁,又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很多情况不能记录。面对资料短缺的问题,赵苍璧只能靠回忆或在看书散步、谈话时发现这方面素材,写成几万字的《政治专案侦察概论》。1993年,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病床上的赵苍璧还在和子女讨论如何修改书稿。

 

西政记忆 | 追忆老院长赵苍璧:国安战线和国安教育的先驱

 

1992年11月,赵苍璧在北京医院

“老院长赵苍壁作为我国政治安全战线的先驱,不但为党和国家事业奉献了毕生精力,还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正是有赵老这样的西政人一代一代长期深耕于政治安全领域,西政注定具有维护国家安全的基因和传统,这为我们后来探索国家安全学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值得我们永远铭记。”西南政法大学国家安全学院党委书记胡尔贵教授说道。

 

西政记忆 | 追忆老院长赵苍璧:国安战线和国安教育的先驱

 

1993年5月,在赵苍璧同志的追悼会上,乔石同志慰问惠玉秀及子女

是的,应该值得赵苍壁老院长欣慰的是,2004年,为满足教学需要,在总结历代教授教学科研成果并借鉴吸纳国内其他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西南政法大学但彦铮老师编写了一本《国家安全学》教材,由群众出版社出版,用于本科生教学。2018年,学校以刑侦学院师资为基础,在全国普通高校中首个挂牌成立了国家安全学院,学院于2019年成立全国首支大学生总体国家安全观宣讲团。2021年,国家安全学院获批全国首批国家安全学一级学科博士点,2023年,获批国家首批国家安全学博士后科研流动站。

薪火相继,西政情深。就在去世的5个月前,赵苍璧老院长还在牵挂着西政。1992年8月,赵苍璧因肺癌住进北京医院,12月,当得知西政即将迎来大型庆典,他拖着病体为西政题词:创新法学教育。几个大字苍劲有力,似乎在诉说着他对西政数十年如一日的牵挂。

时值一年春草绿,又是一年清明时。赵苍璧老院长牵挂的西南政法大学已经拥有三个校区、在校师生两万余人,成为全国办学规模最大、培养法治人才最多的高等政法学府。而老院长的故事,也在激励着西政人在强国建设和民族复兴的伟大征程中继续写下奋斗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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